这是8岁小女孩蓉蓉（化名）的家。四年前，她的父母因感情不合离异，她被判给了母亲。一年前，母亲因煤气中毒离世，还没7岁的她只能由外公、外婆抚养。紧接着一份亲子鉴定书又激起波澜，她叫了几年的爸爸，却不是自己的亲爸爸。如今，她和两位老人， 蜗居在这个不能伸直腿的狭小柴房里。虽然终日笑容满面，但蓉蓉还是盼望着“爸爸”能来接她。 黄启鹏/图 林新榕/文



蓉蓉的外婆连海妹腿部残疾，为了抚养外孙女，她和老伴从福州晋安区宦溪镇老家来到市区，在火车站附近花100多元租了个杂物间。懂事的蓉蓉经常使出全身的力气，帮助外婆起床。



住在柴火间里，楼上经常有高空抛物，蓉蓉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扫过道。 



外公找到了一份门卫的工作，而痛风严重的外婆每天还得风吹雨淋地在福州街头看自行车。老两口合起来，月收入才两千出头。有的时候，蓉蓉在外公的保安室睡觉，她抱着枕头当娃娃，她渴望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小熊。



早上八点，蓉蓉和外婆外公出了家门。因为痛风，外婆紧紧攥住外公的衣服，步履维艰。



晚上8点，在福州东街口大洋百货门口，一名车主刚停下车，蓉蓉就跑到过去等待收钱。外婆连海妹说，她一天上班近14小时，蓉蓉会来帮忙，白天都顶着烈日和尘灰值守，晚上要10点后才回住处。虽然不忍心，但别无他法。



一拿到看车钱，蓉蓉就会飞奔将钱交给外婆。一个夜晚，蓉蓉往往要跑上百趟。



蓉蓉露出缺失的几颗门牙，对着镜头微笑，她整天都笑盈盈的，不知随着年龄增大，理解自己身世的她，这份笑容会不会还在。蓉蓉的外公刘灶灶说，女儿在马尾区打工期间，有听说和一名男子同居，但男子身份无从知晓，现在也不知道蓉蓉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。



晚上九点，怕肚子饿，外婆买了份面条，和蓉蓉一起吃 。



自从亲子鉴定出来，那个被蓉蓉叫“爸爸”的男人，就与蓉蓉划清了界限。蓉蓉有时会问外公、外婆：“我的爸爸在哪里？”老俩口总是湿着眼眶哄她说，等将来读好书，爸爸就会回来接她。老俩口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，帮蓉蓉办好户口，送她上小学。



一天14个小时的风吹雨淋，对于一个8岁的小女孩而言，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。很多时候，在一旁看车的蓉蓉都会无聊地打起哈欠。



夜深人静的时候，蓉蓉常常抱着小狗，孤独地在广场度过一个夜晚。



家长带着孩子在百货门前拍照，蓉蓉在一旁羡慕地看着。



蓉蓉穿着一双超大号的鞋子，这是邻居送的。



蓉蓉看着小伙伴看出游的照片，除了羡慕，还是羡慕。



小伙伴的头发乱了，蓉蓉给她梳理头发。



蓉蓉很懂事，她说把钱存在小罐子里，以后用来读书 。



晚上十点，霓虹灯将褪去，蓉蓉撑着外婆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。不知道祖孙这样艰辛的路，还要走多远。也不知道，蓉蓉的爸爸到底在何处。